从今年开始,爆款剧的网络点击量疯狂地攀升,《欢乐颂2》全网播放量约为252亿;《人民的名义》约为309亿;《楚乔传》突破400亿。实际上,爆款剧的诞生一直伴随着“刷量”的猜测。刷量,即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特定视频内容的访问量。这种猜测在《楚乔传》片方宣布该剧全网播放量突破400亿之后全面爆发。7月29日,编剧汪海林在微博上发了一张图,配文说:“牛,全地球哺乳类动物,一只看一遍《楚乔传》?”
不过,南都记者了解到,究竟是视频网站的统计方式还是“刷量”导致爆款剧点击量年年破纪录的问题业内众说纷纭。但近日,随着爱奇艺起诉杭州一家刷量公司索赔500万的诉讼曝光,让视频网站背后可能存在的“刷量”产业链浮出水面。
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”?
据悉,自从发现盗刷数据开始,视频网站就开始密集“反盗刷”行动。目前,爱奇艺搭建了100人左右的反作弊团队。据爱奇艺透露,今年6月,他们对有确切刷量行为的商家提起诉讼,且联动淘宝等电商平台下线以“爱奇艺刷量”为关键词的100余家店铺。近期,爱奇艺又将杭州一家公司告上法庭,认为其刷量行为侵犯了其合法权益,构成不正当竞争,索赔500万。但目前,爱奇艺并没有披露,被爱奇艺起诉的杭州公司究竟为哪些影视剧刷了量。
爱奇艺CTO汤兴向南都透露,盗刷一般通过一些固定IP、固定的机器来进行,有几个特征,在个别的地区突然之间爆发、只是播放个几秒钟立刻就退出等等,“你能明显地追踪到这些来源,因为它不是正常的人类行为。”
而视频网站识别到这些虚假的数据之后,通常会把这种盗刷的数据清除掉。
不过,盗刷者的技术上也在进步。“最开始盗刷行为非常容易识别,但是现在,识别难度越来越大,我们也在不停地加强自己的算法,加强反作弊。”汤兴表示,“(反盗刷是)你没法完全杜绝,要跟着他不停演化的一个过程,永远是矛与盾的一个斗争。”
但值得注意的是,按照目前视频网站对点击量的计算方式,《楚乔传》等爆款剧的播放量也有一定合理性。业内人士此前向南都透露,点开任何一个网站,这个网站有一个视频,无论是自动播,还是用户点击之后开始播,无论在手机端、PC端还是电视端,只要开始播了,就算一个播放量;断线之后,重新连上去了,算两个播放量;如果网络很卡,经常掉线,那么你就贡献了比别人多几倍的播放量。所以,一部剧400亿的播放量,其实际观看人数可能是400亿除以总集数,再除以5到10。
2015年后刷量现象增多
爱奇艺给南都记者的一份书面材料中提到,2015年之后,他们监测到这种盗刷的现象开始慢慢变多,主要出现在一些热门剧和自制剧身上,有个别剧的盗刷量相当高,甚至有一部剧超过90%的数据都是盗刷产生的。
为何从2015年后开始这种现象逐渐增多?一位不愿具名的影视剧行业人士分析指出,刷量行为愈演愈烈牵涉很多原因,一个最直观的因素是利益相关方希望抢夺更多用户的眼球,“因为播放量高的内容排序自然会排在前面。”第二个原因是,涉及到行业利益分配的问题,“因为有些自制内容会牵涉到分成,它的播放量高、广告多,他的分成也会变多。”
值得注意的是,自制剧正是2015年之后开始兴起并蓬勃发展。《2016网络自制剧行业白皮书》显示,2016年互联网自制内容总投资约270亿,相比2015年增长了125%;制作集数增加近42%,用户规模接近5.5亿人。
但是,如果数据存在虚假,会造成很多严重后果。汤兴分析指出,首先各大视频网站平台会受到干扰,用户挑选内容观看、广告主挑选内容进行投放也会受到干扰;其次,对影视剧行业造成影响,制片方不知道到底哪一类内容真正受用户喜欢,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是一种恶性循环。“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,我觉得整个行业的数据越真实,整个行业才能更加健康的发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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